4月27日深夜,雯雯上传的电视残骸照片引发全网热议。这台价值3800港币的国产电视,是四个孩子唯一的“电子保姆”。自从大儿子确诊自闭症伴多动症,这台机器每天要播放12小时动画片,才能让妈妈获得片刻喘息。
“早上修好屏幕,下午就被摔得更碎。”雯雯在社交平台自嘲,维修师傅已经认识她家地址。比起肉体疲惫,更让她崩溃的是精神消耗——要时刻防备孩子突然撞墙、尖叫、撕咬家具,这种24小时警戒状态持续了三年。
张致恒在旺角茶餐厅端盘子的身影被路人拍下,曾经的白皙手指现在结满老茧。这位前偶像组合成员时薪只有42港币,每天工作14小时刚够支付房租。
“最怕孩子生病。”雯雯翻出手机里的诊所账单,上月小儿子肺炎住院五天,自费部分刷爆了两张信用卡。四个孩子的奶粉、尿布、特教课程,每月硬性支出超过家庭收入三倍。有网友计算:这对夫妻需要连续工作98年,才能攒够四个孩子的大学学费。
现在,张致恒社交账号下充斥着“没钱生什么四个”的嘲讽。“有人说我活该。”雯雯抹掉眼泪,展示手机里存了五年的聊天记录。2019年她怀第三胎时,张致恒在建筑工地摔断肋骨,住院期间收到经纪公司解约通知,那是他们第一次考虑终止妊娠。
深水埗唐楼七层的阳台上,雯雯把晒干的衣服收回屋内。洗衣机是三手货,工作时会跳闸,但四个孩子的校服永远带着阳光味道。社区义工送来二手绘本时,自闭症儿子突然指着图画喊“妈妈”,这个瞬间被她写在日记本扉页。
社会福利署数据显示:香港约15%特殊儿童家庭曾考虑过极端选择,这个数据在2025年第一季度飙升了37%。社会福利署新推出的“特殊家庭喘息计划”,每月提供8小时免费托管服务。雯雯报名后才发现,全港800个名额已有12万人排队。“至少有了希望。”她把通知短信设置成手机屏保,就像握住黑暗甬道尽头的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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